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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育古鉴 . 史洁珵 A A A A 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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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鲍出,兴平中人。三辅乱,出兄弟四人,家居奉母。无食,留母守舍,偕行采莲实以食母。饿贼数十人略其母,以绳贯手驱去。出归,欲追贼。兄弟皆云:‘贼 众,当何如?’出曰:‘有母而使贼贯其手,将去烝啖,用活何为?’乃独追贼。贼布列待之,出砍贼四五人。贼走,复合围。出跳越围,又砍数人。贼驱出母前 去,出复追击之。见其母与邻媪同贯相连,出益奋击贼。贼问曰:‘卿欲何得?’出指其母示之,贼解还出母。邻媪望出求哀,出复砍贼。贼曰:‘已还卿母,何为 不止?’出又指邻媪曰:‘我嫂也。’贼复解还之。母不能行,出乃以笼盛母,负之而归。母年百余乃终,出年七十余,行丧如礼。   吉翂,字彦霄。父为原乡令,为吏所诬,逮诣延尉,罪当死。翂年十五,挝登闻鼓,乞代父命。武帝嘉异之。以其幼,疑受教于人,敕廷尉胁诱之。翂对曰:‘ 囚虽幼,岂不知死可畏!顾何忍见父极刑,自延弱息。所以内断胸臆,上千万乘。何受人教耶?’延尉以闻,帝宥其父子。丹阳尹王志求,议举其纯孝。翂曰:‘尹 何量翂薄也?’父辱子死,斯道固然;翂当此举,则是因父买名,辱甚矣!’固拒而止。   贾直言,唐人。父道冲,德宗朝,泄禁中事。帝怒,赐酖酒。直言白中使,请自执器以饮其父。直言既持杯,自饮之,立死。明日,酖泄于足而复苏。上闻,减道冲死,流南海。   庾子舆,父卒官巴西,奉丧归。时秋水方壮,滟滪冈(注)微露水面,瞿塘之流,尤为湍悍;天又将雨,舟人大恐。子舆仰天痛哭,一恸未终,而水势顿减二十余丈。舟甫过险,水复如初矣。   【注】滟滪冈:又称滟滪堆,长江三峡中险滩名,在瞿塘峡口。堆旁水势湍急,激成漩涡,舟行为患。~出版者注   宋华宝,父戌长安,时年十六。父临别,谓宝曰:‘须我还,当为汝上头成亲。’及长安陷,父殁。宝年至七十,不婚冠。或问之,辄恸号弥日。   朱百年,家贫。母以冬月亡,衣无绵絮,百年自此不衣绵帛。尝寒时就孔顗宿,衣悉袷布;顗覆以卧具。百年初不知,既觉,引去。谓思远曰:‘绵定奇温。’因流涕悲恸,思远亦为感泣。   予于诸格每条下,多采古今格言,或先辈名评,半参以管见。此格惟首列颜姚二先生之论,而于每条下,绝不能赘一辞。盖父母恩同天地,既不可以理论,又难 轻以情言。尝咏六条孝顺歌曰:‘我今未说泪先零,难报双亲罔极恩。真是断肠谈不得,那能说与众人听。’每到古人至性动人处,惟有泪涔涔下而已。   吴二,临川小民也。母老,事之曲尽其欢。一夕,梦神曰:‘汝明日午刻,当为雷击死。’吴以母老乞救。神曰:‘此天命,不可免也。’吴恐惊其母,清晨具 馔白母,云将他适,请暂诣妹家。母不许。俄黑云四暗,雷声阗阗然。吴益虑惊母,趣使闭户,自出田野以待其罚。顷之,云气廓开,吴竟无恙。亟归拊其母,犹危 疑未敢以告。夜复梦神曰:‘汝至孝感天,已宥宿恶,宜加敬事也。’卒孝养终身焉。   喻氏,郪邑支祖宜妻也。姑严急难事,喻恭顺无间言。一夕,梦神告之曰:‘汝前生为牟容妻。年三十,病殗碟逾年。汝姑七十余,煮糜供汝。汝以口苦厌食, 哭而叱之者数四。及临死时,对姑呼天曰:“年七十者不死,我方三十而死,天乎胡不平!”司命闻之于天,有旨令焚汝尸,而气已绝。今当结汝宿业,死于雷斧之 下,来日俟之。以汝今生孝德,故先期告汝。’喻惊而寤。凌晨,沐浴新衣,拜其姑曰:‘新妇三年,事姑无状。今请假暂归,恐不测身死,姑好将息。’姑讶其言 不伦。归别父母,具述所梦。炷香立于屋南树下,仰天祝曰:‘妇之死,宿孽当尔,有所不辞。但念姑老夫贫,谁为供事,一也,父母自小教训,今被天诛,为父母 辱,二也。身有孕七月矣,万一得男,支氏有后,三也。二事皆不可避,独支氏无后尔。乞少延三月,分娩而死。’时阴云昼晦,风雷交至。遇梓潼帝君察知其情, 奏取里中凶逆者代之。张实妻马氏,淫悍悖逆,事姑无礼,遂被雷震;而喻氏获免。   开封有某翁者,长子娶妇别居;幼子联某氏,未娶。适周王选宫女,女家促完婚。翁姑贫,乃典身充聘。新妇入门知之,大恸,曰:‘为妇岂忍令翁为佣耶?’ 逐取簪珥质钱,将以赎翁。长妇不孝而贪,乘间窃钱去。夫疑妇中悔而匿其钱。妇无以自明,又伤翁无可赎,郁极气闭而卒。殓而厝柩他所。三日,姑令长妇往祭亡 妇柩。俄雷雨作,闻唤门声,启之,则新妇也。姑大惊曰:‘尔鬼也。’曰:‘新妇,人也。我初如睡梦中,神魂飘摇,不知底止。适闻大震,不觉身乃在此。’众 往柩处视之,棺盖揭开,长妇跪死于地,原钱在手。   宋世陈廿三者,山居犷悍。父年老,每遭忤触,至不能忍。数以手加额曰:‘愿不孝之子,蛇伤虎咬。’父没后,廿三偕与徒党,入深山采木,有蜥蝪螫其足。又进而前,遇虎突出。诸人皆奔避之;廿三以足螫独迟,竟为所噬。   龙游徐姓者,兄弟二人,相距十余里,五日一轮养母。兄贫甚,而弟稍饶。兄供母,轮内缺二日。语母曰:‘食乏,且往弟家,后当补缺。’母往,及门不纳。 曰:‘兄供未满。’母语以兄意,坚拒如初。母闻饭熟,乞少止饥。弟密令妻取饭置床,覆以被。母乃垂泪还。未里许,雷电交发,妻死于门,夫死于堂。邻人阅其 床,饭尚蒸然在器也。   民国二十八年六月六日,上海申报戴,海通社华沙五日电:‘波兰索里卡村,昨日发生骇人之逆伦惨案。有平民勃里斯图巴者,年三十二岁,因继承财产关系,与其母发生口角,竟以利斧将其母砍死。勃甫自家中逃出,即触雷电而死。乡人咸谓雷殛逆子云。’   按古书所载雷殛不孝事,多至不可胜数。今科学家曰:雷乃空中电气,偶被其人所触,非神所使也。幼年学生入校读书,教师必以此等言教之。谓凡信鬼神祸福 因果报应者,乃迷信也。青年受此等影响,肆无忌惮,遂造成今日之万恶社会。然雷惩隐恶,见于左传;至诛击不孝,古今纪载尤多。岂能以一己之主观,抹杀多数 之事实!右录波京专电,由外国通讯社所传,遍载各国报纸。由此可知,虽不信雷神之国,雷亦显其威神。雷之所以有灵,即自然因果律之表现耳。且逆子出门,立 被击死,报应之速,足证明中国各书所记同类之事。新学家所视为神话者,今可信其非捏造也。己卯夏日聂其杰识(按:此二段评注,系民国廿八年聂其杰居士重印 本书时所增入。~出版者~)   胡霆桂,为铅山主簿。时私醋之禁甚严。有妇诉姑私酿者,霆桂诘之曰:‘汝事姑孝乎?’曰:‘孝!’曰:‘既孝,可代汝姑受责。’以私醋律笞之,政化大行。   丁太学,嘉靖时人。有茍仙姑者,谈休咎若券,丁将谒选,问焉。姑不应。固问之,姑曰:‘不必问我,君家堂上人齿高矣!即膴仕,可唾弃,矧赀郎蕞尔耶!’丁竟谒选,领郡幕。闻讣,匿焉。买舟之任,怪风起,举家溺死。   【注】谈休咎若券:意指谈吉凶非常准确。   【注】矧赀郎蕞尔:何况估量你的生命(暗示生命有危)。~出版者~   罗巩,大观间,游太学。以前程祷于神,梦神告曰:‘子父母久不葬,已得罪冥司。可亟归,前程不必问也。’巩曰:‘某尚有兄,何独获罪?’神曰:‘子为儒者,明知礼义。子兄碌碌,不足责也。’是年果卒。   葬者,藏也,骨肉得所藏则安。尝见世俗有兄弟数辈,惑于各房风水之说,以致互相阻挠,迁延岁月,甚至阅子及孙,茍且委弃而后已。夫葬以安父母,父母安 则凡所生皆安。青龙、白虎,明堂分管之论,予稽之古昔葬经,并无有之。夫天地无全功,原不可十分求备,若夫一方偏枯太甚者,则此处风吹水走,原非吉地也。 一房不利,他房宁得利乎?吾愿世之营葬其亲者,只一心以安父母为主,则葬自然易速。阴地不如心地好,苟尽孝心,子孙何患不贵盛?若夫吝财惜费之徒,苟且其 亲,谬托速葬,而轻弃亲骨于水泉蚁穴之中者,斯乃不孝之尤,又不可同日语矣!   沛国民张义,务本力耕。常恐有过,吁天忏悔。既老而病,恍然至阴府。主者示以黑簿,簿中列义所作罪目,皆已句破,惟余一事不句。视之,乃义少时,父遣刈麦,瞪目而拒父。微有谇语,以此不赦。盖天律不孝之罪,最为深重,不易忏悔故也。义苏,以此切诫后人。   若早知悔悟,而力行孝道,是亦可以句破乎?然二亲既没,虽欲孝,谁为孝?是以君子行孝,正须及时。   俞麟,太原诸生也。同社王用予,事帝君甚谨。一日,梦至帝君前,戒谕至切。用予既叩己所就,为问俞麟。帝君曰:‘俞麟应得一科,因事亲用腹诽法,且溪 刻论人,不近情理,而伪以君子长者自命,故黜其科。’用予问:‘何谓腹诽?’帝君曰:‘彼父母凡语言举动,麟心辄不谓然,但勉强不露声色,浮沉顺之。真性 日漓,伪心相与,是视亲如路人矣!假行窃名,最撄神怒。’麟果终身不第。   论不孝至此,纂微矣!然孝为心德,大顺大逆,总分乎此。所以言养者,必以养志为主,而口体次之;言孝者,必以爱敬为主,而牲鼎非所论也。   和睦类   杨桩、杨津,兄弟友爱。旦则聚于厅堂,终日相对,未尝入内。有一美味。不集不食。厅堂间往往帏幔隔障,为寝息之所。时就休偃,还共谈笑。桩年老,曾他 处醉归。津扶持还室,假寝阁前,承候安否。桩每近出,或日斜不至,津不先饭。津为肆州,桩在京宅,每四时佳味,辄因使次附之;未寄,不先入口。一家百口, 人无间言。   司马温公,与其兄伯康,友爱甚至。伯康年将八十,公奉之如严父,保之如婴儿。每食少顷,则问曰:‘得无饥乎?’天少冷,则拊其背曰:‘衣得无薄乎?’至老弥笃如此。   读书录曰:法昭禅师偈云:‘同气连枝各自荣,些须言语莫伤情。一回相见一回老,能得几时为弟兄?’词意蔼然,足深人晚年昆季之爱。古人谓人伦有五,而 兄弟相处之日最长。君臣遇合,朋友会聚,久速固难必也。父生子,妻配夫,早者皆以二十岁为率。惟兄弟或一二年、三四年,相继而生。自竹马游戏,以至鲐背鹤 发,其相与周旋,多至七八十年之久。恩意浃洽,猜忌不生,其乐宁有涯哉?乃有不相往来,不通耗问;遇于途则耻下车,阋于墙则思角讼;结异姓为弟兄,迎谗夫 为上客;家众操戈,野鬼瞰室,非所谓第一颠倒相者乎?   许武,字文长。早孤,有二幼弟。武身事耕种,二弟虽未胜耰锄,必使从旁观看。夜则挑灯读书,坐二弟于席侧,口授句读,细为解说。无刻不训以道义之方、 成人之事。稍不率教,辄跪家庙前云:‘自己无德,不能化诲。愿父母有灵,启牖二弟!’二弟号泣请改乃起,终不以疾言厉色相加也。室中止设一榻,三人同寝。 有劝武娶者,答曰:‘娶妻易生嫌隙,恐伤吾手足之情。’以荐入朝,为议郎。随解组归,先与二弟议亲,后方自娶。二弟俱学成,并得选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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